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能和世界上最成功的投资者之一，沃伦·巴菲特，面对面地聊一聊，你会问他什么问题？你又能从他那里学到什么呢？

2023年5月6日，一场备受全球投资者关注的盛会在美国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举行——2023年伯克希尔·哈撒韦（Berkshire Hathaway）年度股东大会。这是一场全球投资者翘首以盼的盛会，也是一场充满智慧和幽默的问答节目。在这场长达五个半小时的问答环节中，93岁的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和99岁的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携手回答了近60个问题，分享了他们对投资、经济、学习、生活、人工智能等多个领域的观点和见解，展现了他们对美国和世界的信心和乐观，也传递了他们对持续学习和保持好奇心的重视和倡导。

本文将为您梳理这场问答的核心几个要点，值得注意的是当下宏观背景颇不平静，美国银行业动荡不安，债务上限谈判僵持，经济徘徊于衰退的危险边缘，地缘政治冲突持续升温，人工智能正带来重大的机遇和风险，怀着“朝圣”心态让我们一起热切盼望聆听“奥马哈先知”对大变革时代的点评和投资智慧。

投资要点

当地时间周六早上，伯克希尔哈撒韦发布一季度财报，营收853.93亿美元，同比增长20.5%，包括全资子公司利润在内的经营利润80.65亿美元，同比增长12%，主要得益于保险业务大幅反弹。其中保险承保利润同比跃升445%至9.11 亿美元，保险投资收入跃升68%至19.69亿美元。

财报显示，伯克希尔的现金储备从去年四季度的1280美元增加逾20亿美元至1306亿美元，突破1300美元大关，创2021年底以来最高。公司还回购了44亿美元股票，显著高于去年底的28亿美元，并创2021年第一季度以来的最大回购金额，伯克希尔旗下公司回购了29亿美元股票。

伯克希尔的股票回购策略：巴菲特和芒格认为，伯克希尔的股票回购是一种合理的利润分配方式，他们不会为了迎合市场而改变自己的回购策略，他们也不会为了提高股价而进行股票拆分。他们表示，他们只会在股票价格低于其内在价值时进行回购，他们认为伯克希尔目前的股票价格仍然具有吸引力，他们也相信伯克希尔未来的增长潜力。例如，在2023年第一季度，伯克希尔回购了44亿美元的股票，并创下了历史新高。巴菲特还表示，如果伯克希尔的股价跌到120%或130%的账面价值以下，他会“疯狂”地回购股票。

巴菲特表示，伯克希尔在过去一年里做得不错，主要是因为苹果（Apple）的表现，持有苹果有很大的优势，他们不断回购自己的股票，都不需要我们做什么，持股价值就在上升。伯克希尔哈撒韦目前持有苹果5.6%股份，约2500亿美元的苹果股票，占投资组合的近35%。。

巴菲特表示，苹果是一家非常出色的公司，拥有强大的品牌、忠诚的用户、高质量的产品和服务。他认为，苹果不仅是一家科技公司，更是一家消费品公司。他不打算卖出任何苹果股票。

苹果对消费者的定位是，他们愿意为一部手机支付1500美元或任何价格。同样的人为拥有第二辆车支付35,000美元，如果他们不得不放弃第二辆车或放弃他们的iPhone，他们会放弃他们的第二辆车。我的意思是，这是一款非凡的产品。如此好的东西，我们没有任何一个是拥有100%股权的，但我们非常非常高兴拥有5.6%的股权，任何上升0.1%的持股我们都感到高兴。

巴菲特和芒格都表示，他们不会因为市场的波动而改变自己的投资原则，强调了价值投资的重要性，“买股票就是买公司”，认为投资者应该寻找那些有优秀管理层、有持续竞争优势、有稳定现金流、有合理估值的公司，并长期持有。他们表示，他们不会因为市场的波动而改变自己的投资策略，也不会追逐那些热门的概念股或者炒作的数字货币。他们举例说，他们在过去十年里一直持有苹果公司的股票，因为苹果公司拥有强大的品牌、忠诚的用户、创新的产品和高效的运营，是一家非常优秀的公司。两年前伯克希尔处于税务考量卖过一些苹果股票，这个决定是愚蠢的。好机会不容易被识别出来。

巴菲特还透露，伯克希尔在去年四季度买入了台积电（TSMC）的股票，但在今年一季度就卖出了。他解释说，这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对台积电不够了解，而且台积电的市值已经很高了。他说：“我不想买一家我不太懂的公司。”

巴菲特说，投资者应该根据自己的能力圈来选择合适的投资标的，不要盲目追逐热门行业或概念股，也不要轻信别人的推荐或预测。他说，投资者应该有自己的独立判断和分析能力，能够理解并信任自己所投资的企业 。

芒格说，投资者应该有长期的视野和耐心，不要被市场的波动所影响，也不要过度交易或杠杆。他说，投资者应该寻找那些具有持续竞争优势、良好治理、合理估值的优质企业，并且长期持有。

巴菲特和芒格都说，投资者应该注意风险管理和资产配置，不要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也不要超出自己能承受的损失范围。他们说，投资者应该根据自己的风险偏好、收益目标、时间视野等因素，合理分散投资于股票、债券、现金等不同类型资产，并定期调整。

伯克希尔哈撒韦在2020年第四季度买入了约85亿美元的威瑞森通讯（Verizon）股票，成为其第六大持股。巴菲特表示，威瑞森是一家提供基础设施服务的公司，具有稳定的现金流和高利润率。他认为，威瑞森在5G网络方面具有领先优势，能够为用户提供更好的体验。

经济要点

经济方面，巴菲特和芒格对美国和中国的经济前景都表示了乐观，认为两国都有强大的创新能力和市场潜力，也有良好的合作关系。他们认为，美国和中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个经济体，相互竞争也相互促进，对全球经济的发展都有积极的影响。他们表示，他们不会因为政治或者地缘因素而放弃在中国投资，也不会因为贸易摩擦或者汇率波动而担心自己在中国的收益。

巴菲特表示，美国经济在新冠疫情中表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和创造力，他对美国的未来充满信心和乐观。他说，美国是一个“奇迹之国”，拥有无与伦比的庞大和多元化的业务，以及不断创新和进步的能力。例如，在2023年第一季度，美国实现了6.4%的GDP增长率，并创下了近40年来最高水平。巴菲特还称赞了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和财政部长耶伦在应对疫情危机中所做出的果断和有效的政策措施，认为他们是“英雄”和“奇迹”的创造者。

巴菲特指出，美国政府在疫情期间推出了巨额的财政刺激计划，为经济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他说，这些措施可能会导致通胀上升和债务增加，但他相信美国有能力应对这些挑战，并继续保持经济增长。

巴菲特展示了一张旧的20美元钞票的图像，他说，“美国政府认为这是可以在美国进行交换的法定货币。”他警告股东警惕“新形式的货币”，如比特币等加密货币。他说，这些货币没有任何内在价值，也没有稳定的购买力，只是一种投机工具。

巴菲特认为，中美两国之间的经贸摩擦是不可避免的，但也是可以解决的。他说，中美两国都是世界上最强大和最富有的国家，他们有共同的利益和责任，应该合作而不是对抗。他说，他相信中美两国的领导人都有智慧和远见，能够找到一种互利共赢的方式。

巴菲特指出，新技术是推动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重要力量，但也带来了一些挑战和风险。他说，新技术如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等，为企业提供了更高的效率和更低的成本，但也可能造成一些行业和职业的淘汰和转型。他说，新技术还可能引发一些伦理、安全、隐私等方面的问题，需要有合理的监管和规范。

巴菲特表示，经济的“令人难以置信的（飙升）时期”正在结束，预计未来大多数业务收益可能会走低。他说，通胀是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老是印钞票是非常疯狂的，不能继续这么做。他说，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在应对疫情危机中做出了正确和及时的决策，避免了金融系统的崩溃和经济的恐慌。

巴菲特分享了一些他在中国投资成功的案例数据，如拼多多、腾讯、阿里巴巴等。他说，他选择投资那些有优秀管理层、有持续竞争优势、有稳定现金流、有合理估值的公司。他说，他不追求短期的市场时机，而是注重长期的价值创造。

芒格表示，如果你去中国比亚迪工厂，你会看到机器人到处都是。机器人使用将会在全球越来越多。我自己对其中的炒作，特别是涉及到人工智能的炒作感到困惑，“我觉得老式智能（old fashioned intelligence）比人工智能更有效”。

“AI确实可以做非常多事情。这让我有一点担忧，因为我们没有办法掌控它。我们发明AI的初衷是好的。在未来我们没有选择，要接受它。AI可以改变全球面貌，但是改变不了我们的想法和行为。”

学习要点

持续学习和保持好奇心是投资者和人生赢家的必备素质

巴菲特和芒格强调了持续学习和保持好奇心的重要性，认为投资者应该不断扩展自己的知识面，学习不同的学科和领域，以便更好地理解世界的变化。他们认为，这是投资者和人生赢家的必备素质，也是应对世界变化的关键能力。

巴菲特说：“我认为你应该不断地学习。你应该从你感兴趣的事情开始，然后扩展到其他领域。你应该阅读很多书籍，而不是过度关注媒体和网络上的热点话题。你应该阅读那些能够让你更聪明、更有见识、更有判断力的书籍。比如《聪明的投资者》”

《聪明投资者》是一本经典的投资理财书籍，由美国著名投资家本杰明·格雷厄姆（Benjamin Graham）撰写。该书首次出版于1949年，后经多次修订更新。该书被誉为“价值投资之圣经”，对后来的众多投资大师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中就包括巴菲特。

《聪明投资者》主要介绍了价值投资的理念和方法，即通过分析企业的内在价值、财务状况、竞争优势等因素，寻找市场上被低估或忽视的优质股票，并长期持有以获取稳定收益。该书强调了投资者应该具备理性、耐心、纪律等品质，并避免受到市场情绪、媒体舆论、个人偏见等干扰。该书还提供了一些实用的投资技巧和建议，比如： 投资者应该根据自己的风险偏好、收益目标、时间视野等因素，合理配置股票与债券等不同类型资产，并定期调整。

芒格说：“我认为你应该对一切事物都保持好奇心。你应该尝试了解不同的学科和领域，比如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心理学、历史、文学等等。你应该把自己当成一个永远在成长和进化的人。”

巴菲特和芒格还分享了他们最近在学习什么？

巴菲特和芒格表示，他们虽然年纪大了，但仍然保持着学习和阅读的习惯，他们也乐于分享自己的经验和教训。他们分享了他们最近在学习什么，以及他们从中得到了什么启发。

巴菲特说，他最近在阅读一本关于生物学的书籍《The Code Breaker: Jennifer Doudna, Gene Editing, and the Future of the Human Race》，因为他想了解新冠病毒的起源和传播，以及疫苗的原理和效果。他说，这本书让他对生命科学有了更深的认识，也让他对新冠疫情有了更清晰的判断。

芒格说，他最近在学习一些关于人工智能的知识，因为他想了解人工智能的发展和应用，以及它可能带来的社会和道德问题。他说，这些知识让他对人工智能有了更多的惊讶和敬畏，也让他对人工智能的影响有了更多的思考。

巴菲特和芒格还分享了一些关于人生、财富等方面的感悟和建议。

我们应该怎么避免投资和人生中的不做重大的错误决策？

巴菲特和芒格都建议年轻人，花的钱要比自己赚得少，即量入为出，尽量避免信用卡债务，因为利率过高，你需要赚钱更多才能跑赢信用卡债务的利率。在房贷之外尽量不要负债。

巴菲特的人生智慧还包括：不要永远批评别人，不用贬低别人来表达自己的观点。还有一个广泛的建议：一个善良的人不会没有朋友，不要做不善良的举动。

芒格则称，要学会远离有毒的环境和人，坚持终生学习，充满感激之心。如果做到上述事情你还无法成功，那可能需要很多很多的幸运。但你不能只依赖于幸运，而是凭自己去赢得比赛：

“有毒的人想要欺骗你、拖累你、伤害你，让他们快些从你的生命中滚蛋，你需要知道人们怎么操纵其他人，然后避免自己这样做。你应该写下自己的讣告，然后想办法实现所提到的成就。”

巴菲特和芒格也分享了他们对于幸福和成功的看法，认为幸福不取决于财富的多少，而取决于自己的内心和价值观。他们说，他们最大的幸福来源于家庭、朋友、工作和社会，而不是金钱或名声。他们还说，他们最大的成功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能够做自己喜欢并擅长的事情，并且能够对社会有所贡献。

总之，2023年巴菲特股东大会是一场充满智慧和幽默的问答节目，还回答了包括CEO交接、石油和天然气、日本股市等话题，让我们从投资大师身上学到了一些投资与生活的智慧。我们可以从他们那里学习如何做出理性和长期的投资决策，如何对世界的未来保持信心和乐观，如何持续学习和保持好奇心，以及如何对待一些热门话题和挑战。

2023/05/07